四十年前,他怀着满腔热血,毅然走上了保卫南疆的战场。虽然他没有获得显赫的战功,也没有创造任何轰动一时的壮举,但作为一名普通的士兵,他亲身经历了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。时光荏苒,四十年后的今天,尽管那些曾经的伤疤早已随着岁月流逝慢慢淡化,但那些战斗的场面、战争的细节,依旧深深刻印在他的记忆中,仿佛时刻提醒着他,那段血与火交织的岁月,依然在他心中激烈回响。
第一章
1979年2月16日,广西贵县的一个军营里一片热闹非凡。战士们列队整齐,神采奕奕,士气高昂。欢声笑语中,大家忙着为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们佩戴象征荣耀的红花。即将出征的士兵中,既有经验丰富的老兵,也有第一次参战的新兵,张福元正是其中的一员。
展开剩余80%那时,张福元是福州军区29军守备二师守备六团一营一连的副班长。虽然他此前没有直接参与过战斗,但他早已听说越南部队频繁侵扰我国边境,肆意破坏,屡次袭击驻边防的战士,甚至将地雷埋藏在边境地区,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。某天,当张福元在吃饭时看到相关报道,愤怒之情几乎让他摔掉了手中的碗,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报国之情。于是,他毫不犹豫地递交了参战申请,最终被编入了43军129师386团一营二连。
从福州到广西的路程漫长且艰辛,火车上的旅途让张福元感觉头晕目眩,疲惫不堪。但连里的老兵们却显得悠闲自在,边谈笑边调侃。他们中有位老兵拿着烟,开玩笑地调侃旁边的新兵:“小子,来凑热闹的吗?到时候被笑死。”他提到有个新兵在换乘火车时偷偷溜走了。张福元心里想:谁不怕死呢?不过大多数人都主动请战,尽管也有几个人不情愿去,但为了避免成为笑柄,他们最终还是报名了。
然而,既然来了,大家都明白必须勇敢面对。每一场战斗的洗礼,最终都会让每一个士兵成长。而如何面对这一切,似乎也并没有太大区别。
下午三点,战斗命令终于下达。每个士兵急忙整理行装,准备把私人物品邮寄出去,尽量腾出空间来储备子弹和其他必需的战斗物资。张福元从电影中常看到士兵们“子弹打光了”的场景,心中不禁有些担忧,怕真遇到那样的情况。为了以防万一,他甚至将几颗子弹塞进了衣领里。旁边的几位老兵抽着烟,嬉笑着说道:“都是新兵忙活,老兵早就习惯了。”其中一位老兵被其他人调侃后,立刻回击道:“我入伍比你们还早,算得上老兵吧?”随即,一位年长的干部接话道:“老兵不是因为服役时间长,而是因为经历过战斗,真正经过历练的才是老兵。”
这些轻松的对话缓解了紧张的氛围,大家纷纷借此放松心情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。
出发时,连里的干部举起一块压缩饼干,提醒大家:“这是三天的干粮,每人九块,每天三块,一餐一块。”张福元从未见过这种压缩饼干,走路时不停地拿出来端详,其他士兵也纷纷好奇,有人忍不住偷偷咬上一口。直到一位老兵怒气冲冲地走过来,怒斥道:“偷吃压缩饼干,活得不耐烦了?”那位偷吃的士兵立刻停下,硬着头皮答道:“就吃了一块。”老兵翻开他的背包,愤怒地给了他一个暴扣:“你个饿死鬼,肯定吃了两块!”其他士兵赶紧擦去嘴角的饼干渣,张福元的心跳加速,冷汗直冒,因为他自己已经悄悄吃了三块。“战斗还没开始,干粮就快没了。”他心里默默抱怨。
干部闻讯赶来,严厉警告道:“战前不准偷吃干粮!这干粮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物资,像子弹一样,打仗前不能随便浪费!谁再乱吃,就算擅自开火,按规定处分!”士兵们顿时紧张起来,干部语气一转,严肃地补充道:“这次任务是穿插战斗,打得狠,跑得快,后勤支援无法及时跟上,饼干吃完了,没人再补给!如果谁在战斗中掉队被俘,整个团都会丢脸!”这些大多数来自农村的士兵,看着新奇的压缩饼干,纷纷被其特殊的香味吸引,结果吃得越来越多,几乎无法自控。
第二章
2月17日清晨5点半,张福元所在的386团终于到达了指定的位置,暂时停下来休整。大家各自喝水、抽烟,放松心情,但张福元却依旧满怀焦虑。即将到来的战斗让他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:“越南的敌人会是什么样子?他们的火力有多强?会不会早已设下埋伏?死是什么样的?是我死,还是敌人死?老兵说中弹后就什么都没了,那究竟是怎样的感觉?但老兵们都没死过,他们怎么知道呢?”
这些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盘旋,突然,耳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火声,身体猛地一震。接着,无数飞弹从头顶呼啸而过,拖着浓烟和火光。战士们纷纷激动地欢呼:“全是我们自己的火箭炮!”不久后,对岸传来了更加猛烈的轰鸣声,越军的阵地和军事目标在我军火力覆盖下剧烈震动,泥土飞扬,火光四射,地面仿佛在剧烈颤抖,整个中越边界被红色的光芒照亮。
这是张福元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震撼的场面,内心既充满震惊,又感到解气与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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